曾出现过的景象。这座岛屿上的年轻生命在学校上完一整天的课程之后还要再继续到另一间学校苦读。习惯大概就不会觉得难受了吧!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要这样。这样的逻辑在这岛屿上是成立的。我也曾经是那汹涌学生群里的一员。害怕与别人不一样,所以想尽办法要和别人一样。当肉身的个体性被抹去,这座岛屿的生命力大概就会逐渐萎缩了,变成大家都很一致的状态。这样的状态大概就更接近「仁」了吧!仁是什么?仁就是当第二个人,永远不要当第一个人。但往往会留在歷史里的是第一个人,而不是第二个人。我想起文艺復兴时期的达文西(leonardodavci,1452~1519)和米开朗基罗(ichenlodilodovibuonarrotisioni,1475~1564)。前者冷静异常,后者暴烈如火。他们是如此不同的生命。因为不同,所以动人。如果在创作上达文西去学米开朗基罗的暴烈,米开朗基罗去学达文西的冷静,结果大概都很悲剧。
&esp;&esp;我晃着晃着,晃到了地球村门口。把路线确认过之后,转身离去。看一下时间,六点整。想着时间还早,就沿着台北地下街走,一路从台北车站走到了捷运中山站。路上人很多,也不觉得远。出了捷运站后我闪进了条通的一家烧鸟店。当时台北市的专门烧鸟店还没有很多,大多是居酒屋里的烧鸟。一向喜爱烧鸟这样日本食物。专门烧鸟店的品项齐全,从常见的翅、腿、颈到稀少的鸡生蠔、横隔膜应有尽有。但可惜的是,当晚没有提灯这个选项。店内乾净雅致,东京高级烧鸟店的派头。师傅熟练地将鸡串在炭火上不断翻烤,丰富的油脂滴在炭火上引起的浓烟阵阵,十分引人。过足了烧鸟癮,走出店外时已过八点。入秋的晚风凉爽舒适。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动身返回住处等待明日的到来。
&esp;&esp;如果当天有重大事件,我基本上会在闹鐘响的前一到两分鐘醒来。今天也不例外。我早早简单盥洗之后就骑车出门。托福是长达两小时的高强度考试,一整颗滷鸡腿饭糰足以提供我应考时的能量补给。我在台北车站找了间星巴克,买了一瓶水,落座,开始啃饭糰。进食完后看看时间,该动身前往考场了。在地球村的一楼已经摆放着一牌子,上面有考试资讯。我上到楼上,检查完身份之后就被考场服务人员带进一间小休息室,其实就是平常上课用的一间小教室而已。当天要考试的人陆陆续续地到达,小小的空间一下子就被塞满了。我假装拿出单字来背,但我其实是在观察每一个在场的人。有些人感觉已经考了很多遍,一派神情自若的样子。有些人感觉跟我一样都是第一次考,眉宇间不时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这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位男生主动和我聊起天来。他问我:「你来考托福也是想要去美国念书吗?」我回说:「对。」他接着问:「那你打算申请哪几所学校。」我说:「parns。」我可以感受到他没听懂我的回答。他说:「parns?那是哪一所大学呀?」我回说:「是一所纽约的设计学院。但除此之外,我还打算申请哥伦比亚大学(biauniversity)。」他脸上的疑惑表情突然间豁然开朗,笑着说:「你很厉害耶!要申请哥大。」这时,考场服务人员进到房间里说:「请各位考生移到隔壁的视听教室。考试即将在五分鐘后开始。」我把预先准备好的耳塞塞进耳朵里并戴上耳机,进入临战状态。耳机里传出,「describethecityyoulive」,考试开始。整整两个小时的考试是专注力和体力的考验,也是在训练我自己如何让心理与身理状态相互搭配调和。身体感受到疲倦时就让心理去支撑身理,反之亦然。一关一关地破,最后走出考场时已经接近下午一点。虽然考试已结束,但我高速运转了两小时的脑袋还是停不下来。要让脑子平静下来的最好方法就是一直走,一直走。我一路从台北车站走回公馆,跨上脚踏车,停在我的秘密基地前,随后没入水中。
&esp;&esp;考试的成绩差不多在考完后的一个礼拜就可以上网查询。在成绩公布的前几日我还是照常地每日到图书馆报到。就在某个週五的下午,我吃完午餐回到座位上。坐在我四周的其他人有些在午睡,有些在读书,也有些在偷偷地打情骂俏。我心想成绩应该差不多出来了。登入网页后,一个数字浮现在眼前,「113」,我的口说23分。托福到手之后,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文件准备。学校要求一封推荐信和一件作品。后者简单,我打算做一件拼贴画(l)。因为不是科班出身,所以不会被学院的技巧绑住。在创作上,我更可以没有束缚地肆意挥洒。但麻烦的是前者,我又必须跟人性打交道。我不确定我的离职信有没有把谁惹毛,但我很有兴趣去探一探他对于我这个人的评价到底是什么。因此,我发了封邮件给吴义建。过没几天,他回信了。信中说:「我很乐意去写这封推荐信,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间公司工作的三年间对于它的贡献到底是什么呢?」我心想:「果然没这么容易就能把推荐信搞到手。不过这样也好,见招拆招吧!」我把他要的东西给他,他不满意又回信要我改,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