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只会在节日发邮件给他。

&esp;&esp;一开始是很客气的祝福，和其他人一样用词妥帖，然后会问问他过得怎么样，身体怎么样，信息素紊乱综合症还严不严重，最后以打扰了，您如果很忙的话，不必回我结尾。

&esp;&esp;这句看上去像是一种保护，因为他要是没回，她也可以当作是他真的太忙而忘了，再下一个过节的时候继续给他发送邮件。

&esp;&esp;她的话不多，说的东西也很重复。

&esp;&esp;徐谨礼一封封看过去，直到她成年后的年尾，女孩在过年的时间段和他道歉：“……对不起，我曲解了您的好意，为此给您造成困扰很抱歉……您还会回马来西亚吗？再次祝您新年快乐，希望您不会因为我说的这些话影响心情。”

&esp;&esp;也是一样没有回复。

&esp;&esp;不重要的邮件，一向会由助理来确认。

&esp;&esp;至于这个邮箱，他没给过助理，因为邮箱本身就不重要。

&esp;&esp;水苓从没有和他说过她被继父以学费和生活费为要挟，逼迫她相亲的事，也不说继兄继姐和她的矛盾。

&esp;&esp;她不会诉苦，更不会越界。

&esp;&esp;就像他给过她电话号码，她依旧只会给他发邮件一样。

&esp;&esp;徐谨礼看完之后，有些神经的，开始编辑回复，选择定时发送的日期。

&esp;&esp;本质上是没用的，但是某些事，做和不做两回事，尤其当他们在一起之后。

&esp;&esp;他编辑完所有之后，又在屏幕前停住了手，思索现在回复会不会让她觉得难堪，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

&esp;&esp;想了一番之后，他又把那些回复重新编辑，试图让女孩收到它们时，不会太过不快。

&esp;&esp;回到卧室后，水苓已经困得把书盖在脸上睡着了。

&esp;&esp;看样子没打算真睡，只是想盖着眯一会儿，因为被子只盖到了腰。

&esp;&esp;徐谨礼先把灯调暗，随后再将书拿开，替她把被子盖好。

&esp;&esp;在他上床后，水苓下意识侧过身抱住他，徐谨礼看着怀里贴过来的女孩，回想着他们以前的种种过去，还有无数曾经的曾经。

&esp;&esp;其实被命运困住的，一直不止有他一个人。

&esp;&esp;只不过他们发现之后，她选择了走近，而他选择了走远。